Jonnior

(╯

【泉花】 画

 


* 葛金花实力撩汉(*˘︶˘*).。.:*♡诶嘿


“你也是来这上课的?”埃克西里昂尴尬地开口,“我以前从没在这见过你。”

 

“不,”格洛芬德尔摇头否认,“我不是学生。我只是来这见一个朋友。”他朝埃克西里昂走来,自然地靠在他的桌沿上。

 

埃克西里昂瞪大眼睛,脑袋上一连蹦出好几个问好。一旁的金发小子却没把这因为误会惊讶得僵硬的家伙当回事。他抄起一支教授讲桌上的记号笔在埃克西里昂的手上写下一串号码。

 

“我听见了,你需要模特,是不是?”

 

当格洛芬德尔转身离开房间后,埃克西里昂摸摸脸上,仿佛升起了比平时更高的温度。真该死。

 

他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接受这个提议。

 

 

两小时后,埃克西里昂打通了格洛芬德尔的电话。该死,他明明从小到大都是个意志力强大的男精。

 

想着一会格洛芬德尔过来后,接着也许又有图尔巩回来,埃克西里昂的胃就开始紧张地一抽一抽:也许马上就会是事情变得更糟糕的时刻。

 

因此当格洛芬德尔进门时,他面前的埃克西里昂就像刚干了什么坏事一样正一脸纠结。

 

“我是不是很快?”活泼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埃克西里昂开门,金色头发的男孩双手插兜,笑嘻嘻地斜倚在墙边。

 

“为什么做这个?”引男孩进屋时埃克西里昂装作不紧张地随口问。

 

“可以赚钱,干嘛不做?”

 

他是需要钱?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埃克西里昂突然泄气了,是啊,除了有钱赚谁还想来静坐给别人当模特呢。天哪,他真是个天真的傻瓜。

 

埃克西里昂开始低头翻起口袋,为了不让格洛芬德尔看到自己蠢到家的表情,“呃……你要多少?”

 

“你认真的吗?”看着局促不安的埃克西里昂,格洛芬德尔哈哈大笑起来。

 

可埃克西里昂的注意力却被那清脆又带点低沉的、天生含着笑意的声音吸引了去。那是他曾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那只是个玩笑!”他大声说。

 

“哦……”埃克西里昂愣愣地发出一个音节。

 

“你不常和人打交道,是不是?”蓝色眼睛闪了闪,格洛芬德尔愉悦地问。

 

“是的。”他回答。

 

短暂的沉默在二人之间漂浮了几秒,埃克西里昂始终盯着格洛芬德尔的鞋子。

 

“那么,”格洛芬德尔打破沉默,语调上扬,“你想让我做什么?”

 

埃克西里昂瞪大眼睛:“……什么?”

 

“为了让你的画更棒,你需要让我……?”格洛芬德尔笑着搓了一把埃克西里昂的脸,话说了半截。这个不善言辞的家伙,他愉悦地想。

 

“啊……是的!你能先……”埃克西里昂环视了一圈画室,最终眼神落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吗?”

 

他把凳子搬到床前——床前的画架后面。

 

“我……”埃克西里昂把微微泛红的脸颊埋进画板后,声音从多半个人高的画架后传来,“我还从没做过这种事。”

 

“我也一样。”格洛芬德尔咬了咬嘴唇,这个看上去花见花开的白屈菜此时看起来也突然紧张不安起来。

 

他看上去和埃克西里昂一样紧张。不,还是埃克西里昂要糟糕多了。

 

“然后?”

 

“嗯……你看上去很棒,我想……”画板后面的声音支支吾吾。

 

是地面太有趣了?埃克西里昂的目光黏在地上不敢放在面前准备好的模特身上。

 

“现在开始吗?”僵硬地端坐在凳子上,格洛芬德尔问。

 

“啊那么我们就……”

 

埃克西里昂觉得自己大概又脸红了,不然他不该让格洛芬德尔看到自己这么糟糕的一面。他不该在脑子里想东想西地担心这担心那。格洛芬德尔要么就是十分善良地想要帮助他这个搞不完大作业的可怜学生,最糟糕的可能性不过是格洛芬德尔想要玩弄他这个毫无恋爱经验的傻瓜。唯有一种可能埃克西里昂想都没想——那太荒谬了,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也从没当过模特?”他问,沉默实在让两人过于尴尬。但一拿起笔杆,颜料色块开始填充到画布上,他那强烈跳动的心脏又回归到了原位。绘画总是让他平静,让他迷失在将要在纸上或是画布上创造的美丽世界里。

 

“没。”椅子上的金发男孩说。

 

“那你怎么就这么……把你的第一次随便给了别人?”埃克西里昂专注地描摹起阳光照射下格洛芬德尔金色的头发,略带着脸红。

 

他想要知道为什么。就只是,若是他不问清楚的话,他的心就没法灭掉那些压根不可能有的小小希望火苗。

 

“不是随便给谁。”格洛芬德尔认真地看着他说,随后朝画板后的某人勾了勾嘴角。

 

埃克西里昂也偷偷翘起嘴唇,从画板上方探出两只眼,格洛芬德尔漂亮的蓝眼睛眯成了两个小小月牙。

 

 “这只是一次练习,埃克西里昂,”之后,格洛芬德尔俏皮的笑容再次变得温柔,“你没必要这么放在心上。”

 

“谢谢你,格洛芬德尔。”埃克西里昂挠挠被简单绑在一起的头发说。

 

“我十分乐意帮你。”

 

“我会报答你!”

 

埃克西里昂也不知道这句话是怎样脱口而出。看着对面的格洛芬德尔皱起眉头,他几乎是立刻懊悔起来,咬着嘴唇不知所措。

 

“Ec,如果你一定要说报答的话,那么我坐在这里就没有了意义。”

 

“什么,我……噢……”他并不想那样说的。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好吧,好吧,”格洛芬德尔看上去有些失落,“我不需要任何回报。”

 

“我并不是故意……”他叹了口气,为什么在格洛芬德尔这,每次他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却总是被错误地理解呢。

 

“忘了这事吧。”

 

“那么,”埃克西里昂终于还是决定鼓起勇气——他之前决定了的,说了出来,“我可以先邀请你一起喝杯咖啡吗,格洛芬德尔?”

 

一如往常的笑容终于又回到面前这个可爱男孩的脸上,格洛芬德尔点点头,他说:“好啊。”

 

“那么,不要再说了,”埃克西里昂起身,他整个脑袋从画架后边支棱出来,“我们走。”

 

“好的,Boss。”金发男孩回答。

 

*

 

自从第一个格洛芬德尔在他的画布上印下了身影,其他什么埃克西里昂都通通不想画了。其他什么东西,在他看来作为模特都不如格洛芬德尔好。

 

两人很快有了固定的咖啡时间。有时格洛芬德尔会安静地坐在图书馆里的埃克西里昂身边,埃克西里昂便画他读书的样子。但无论格洛芬德尔使出多大的努力,甚至耍赖央求他,埃克西里昂也始终没给格洛芬德尔分享他的绘画本。如果他向格洛芬德尔展示了他画的一个又一个不同他,那会是怎么样?在厚厚的几十页素描中,有些是在他们一起时,他看着格洛芬德尔的脸将它们拓印于纸上的,而有些是来自于两人共度的记忆。剩下的则是假的,虚伪的,从未存在过的,全部来自于埃克西里昂对格洛芬德尔那一点点私人的、糟糕的幻想。无论如何,格洛芬德尔不能看到它们——否则,格洛芬德尔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变态。

 

 

 

“你永远坐在那块板子的后面,不叫我看见你在乱涂乱画些什么。”格洛芬德尔抱怨道,伸手企图偷袭埃克西里昂的画板。

 

但早有准备的埃克西里昂立刻紧紧抱住了画板,把画贴在胸口:“才不是乱涂乱画。”

 

“那你就让我看看,”男孩闪着蓝色眼睛撅起嘴巴,“那就是一张画而已!”

 

“不!”

 

“为什么不给我看?”

 

“这很……私人。”埃克西里昂把下巴垫在画板的上沿,脸红着咬咬嘴唇。

 

格洛芬德尔双臂交叉在胸前,赌气地朝埃克西里昂哼一声。

 

 

 

*

 

“有地方画得不太对。”上方传来某个家伙的声音。

 

认出声音的同时,埃克西里昂就急忙扔掉了铅笔,并将两只手死死地压在了纸上的线条上:“格洛芬德尔!”

 

他画了一周,都已经成功保密了一周——这张图就要完成了。

 

“怎么?”格洛芬德尔一副计划得逞的狡猾笑容,“否则你永远也不会给我看了。”

 

所以他现在要不要起来?埃克西里昂苦着脸。为了不让格洛芬德尔看他的画,他现在半个身子拍在画板上。可他刚刚已经偷看得逞了。这让埃克西里昂感到害尴尬,还有一点恼羞成怒。

 

但是……有什么地方画得不对的?好吧,明显哪里都不对,因为这幅画就属于全靠埃克西里昂想象的那类,这幅画他刚刚画了上半身,他确信格洛芬德尔拥有这样优美的肌肉曲线,这光是从偶尔衬衫掀起露出的清晰腹肌便可窥见一二。

 

“格洛芬德尔……我……”埃克西里昂一时语塞,却被格洛芬德尔直接接过了话茬。

 

“你的画上少了些东西。”他重复开始的话。

 

“什么?”

 

格洛芬德尔没有生他的气吗?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埃克西里昂的预料。格洛芬德尔朝他一挑眉,斜斜地勾起嘴角:

 

“我屁股上纹了一朵白屈菜。”

 

如果有可能做到的话,埃克西里昂想,他的眼睛已经从脸上整个掉了下来。他完全没料到这个回答。完全没有。

 

“……”

 

他没再吭出其他声音。

 

“需不需要亲眼看一下?这样你就能完善这幅画的下半身……”他笑着问。

 

“……”

 

“不……我……”

 

没等听完他傻愣愣的拒绝,格洛芬德尔一把抓起他的手,拉着他跑上楼梯,停在他房间的门前。今晚埃克西里昂的室友又宣布不会回来过夜。于是在这房间里没有谁能打扰到他们了。

 

当寝室的门吱呀吱呀地关上,门锁咔哒一声落下,埃克西里昂的心又开始跳了起来。格洛芬德尔太近了,他和格洛芬德尔在同一高度对视,他能看出他眼中浓烈的爱意。

 

就在他们各自把宽松T恤的衣领拉出头顶,扔到一旁时,再也忍不下去的格洛芬德尔朝那两片向上扬的薄唇压上了去,红润的桃花和浅淡的樱花摩擦出浓烈的玫瑰色泽。当两人的终于分开,他们才开始吸入刚才已经被忘记了的暧昧空气。这间不大的寝室中的空气中也像是带了格洛芬德尔嘴唇上白屈菜的香味。

 

格洛芬德尔伸开四肢,重重地跌在埃克西里昂的床上,木板床硌得他后背发疼。于是他便坏心眼地拽住了埃克西里昂的胳膊,把他也拽倒在床上。两个人并肩横躺在狭窄的小床上。

 

“你的画还刚画到一半。”

 

当埃克西里昂听出他含在嘴角意味深长的笑意,他才终于恍然大悟地发现,原来格洛芬德尔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和欲盖弥彰的躲避。

 

所以他才那样急切地想要看看他的画。

 

“格洛芬德尔……”

 

“来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埃克西里昂在床上支起身,手指划过被他一路攥在手里直到进入寝室的画。画总是让他平静,可这次显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格洛芬德尔提到的纹身一刻不停地在脑袋里打转——这幅画他一直觉得里面缺了些什么,但他从未往那上面想过。不自觉地,他向那和白纸上描摹的轮廓一样的身形伸出手去,失神地好似刚才抚摸白纸上铅灰色的划线。

 

这让他胸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不同于冰冷的纸张,略带温度的触感给埃克西里昂苍白的皮肤上添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听见躺在床上的格洛芬德尔也吸了口凉气。那双蓝色的眼睛落在埃克西里昂身上,眼睛的主人吞了吞口水,看上去也像埃克西里昂那样带着局促不安,但依然坚定地没有移开目光。

 

他俩谁也不知道最后是谁连通了两人之间最后两厘米的桥梁,那像蹚过一条水深只到脚踝的小溪一样简单,可又像隔着重重山峦的阻隔。最终两团温热的气息交织到一起,温柔缱绻,疯狂野性。埃克西里昂一直隐藏在幽暗角落里的小心思终于被袒露在阳光之下,和心底迷恋的爱人交换彼此的气息,这感觉令人迷醉。

 

“格洛芬德尔……”他无力地唤了一声。

 

“我早就想这样做了。”他又给了埃克西里昂一个吻,嘴唇离开时还蹭了蹭对方的唇角。

 

可一阵罪恶感却在此时袭上埃克西里昂的胸膛气,但……这不对,这不对。

 

“格洛芬德尔,等等,我……”他该死得脸红得要死地开始口不择言,“我并不是想……我,我不能就这么把你……”

 

他厌恶死了自己在格洛芬德尔面前看上去反反复复的犹豫不决,在他面前他似乎永远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恰当的话。

 

他之前认为他做到了,一个和以前的十来年相比有了巨大突破的大学生活,他不再是一个人,有了另一个人愿意和他分享他的孤独时间。然而现在他才发现,这一切,从开始到现在,从来是对方在主动靠近着,他向他抛出橄榄枝,向他伸出那只温暖的手掌。而他还只是愚蠢地站在原地,战战兢兢地停步不前。

 

“嘘,”格洛芬德尔最终揉了揉他前额柔软的头发,“一切都很好。”

 

“实际上,”埃克西里昂也终于决定说出心里话,这不是玩笑,这一次他真正想要认真对待这段好不容易出现在他平静无波的生活中的感情,“我希望我们可以慢一点,好吗,格洛芬德尔?”他问出了口,天知道他有多紧张。

 

“我知道了,”金色头发的男孩看上去也松一口气,他笑起来,一翻身躺回了埃克西里昂身旁,两人的距离还是那么近,“其实我也是。”

 

“但你……”埃克西里昂歪歪头,疑惑地挑挑眉,“不,算了,没什么。”

 

“什么?”

 

“为什么?”他又重复一遍,知道格洛芬德尔是对他明知故问。

 

“为什么我会喜欢你?”

 

“嗯。”

 

“我不知道,”说着不知道,金发男孩却笑起来,接着一摊手,“喜欢就是喜欢了。”

 

埃克西里昂向来不知如何应对别人亲密的触碰,于是他低下头,也蹭到了格洛芬德尔温暖的颈窝。在他耳边,他小声说出了那句话。

 

“我也喜欢你。”

 

“那你又是为什么呢?”格洛芬德尔开玩笑地问。

 

“因为你看我的眼神从不像其他人那样。”

 

“我不像其他人?”

 

“是的,”他抬起眼睛,灰蓝的瞳孔对着蓝色的,“你一点都不一样。”

 

他们交换了又一个吻,这个吻气息温柔。也许埃克西里昂该早日习惯这种身体上,特别是嘴唇上的触碰。

 

“你说,”他们并排躺着,格洛芬德尔伸出手臂双手在他俩中间用拇指和食指框了个方框,“你画一张我俩一起的亲密画像作为你的大作业怎么样?”

 

埃克西里昂的脸迅速蹿红:“不要!”

 

“也许你可以不要那么写实?”

 

灵感慢慢钻进埃克西里昂的脑袋,他朝格洛芬德尔点点头,说道:“我想,这主意不错。”



评论(10)

热度(67)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