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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牙】工科生和艺术生的爱情故事 2


宅牙爱情故事 1 


【5】


像是知道宿舍里有两个在恋爱中受挫的室友正在等待,平锅螺师破天荒地在天还亮着的时候回到了宿舍。


他一进门图尔巩就问他:“老螺,你懂恋爱问题吗?”


图尔巩和芬巩都已经默认了平锅螺师什么都会,或者至少可以说,他会什么都不奇怪。


但这次,他们温文尔雅博学多识,还从来不和你抢零食的世界级好舍友把怀里的一摞书放在桌上,抬眼看向他们,缓缓开口:“爱情太复杂了,我不懂。”

 

虽说不懂爱,但平锅螺师就是平锅螺师,无论碰到什么问题都保持思路清晰,他提出,这个事情还是要问有经验的人。


这就是平锅螺师的优点同时也是缺点:他经常提出一些非常正确但是没法执行的方案,就好比你去问他有什么养生秘诀,他回答你保持呼吸不要断气。


图尔巩心情复杂地指着自己:“老螺,你知道吗,我们的同龄人交友圈里,目前恋爱经验最丰富的人居然是我。第一,我有男朋友;第二,我男朋友是隔壁艺术学院的;第三,他理论上来说还是我学弟——虽然现在我男朋友他哥们儿显然不同意这门亲事,但我们的交友圈里还有谁有此成就?”


三个人同时沉默了好一会儿,图尔巩猜测他们和他一样在反思他们的交友圈是多么狭隘。


“其实在搞定对方亲属这方面,我有个朋友应该很有经验。” 平锅螺师说,“所以我们可以先解决图尔巩的问题。”


芬巩和图尔巩同时问他:“什么朋友?!”


几秒钟尴尬的停顿之后,图尔巩又问:“好吧,你这个朋友居然谈恋爱了而且还搞定了对方亲属?他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这个人你们都认识的,就是种植系种白屈菜的格洛芬德尔。”


【6】


格洛芬德尔,明明是隔壁农业学院种植系的,但在图尔巩他们学校这边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在开学第一天时,格洛芬德尔一阵风似的冲进来,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抱住了埃克西里昂,声嘶力竭地痛哭:“埃克西里昂!我不能没有你啊埃克西里昂!”


当时所有人都认识了这位帅气的种植系金发小哥


所以如果格洛芬德尔搞定了这高冷而且一表人才的埃克西里昂,那图尔巩只能说真不愧是平锅螺师的朋友,无所不能。



要说这大学城一向是卧虎藏龙,那天图尔巩去隔壁艺术学院找芬罗德的时候还看见某所学校门前拉起了显眼的横幅:热烈庆祝我校泰勒瑞籍混血学友迪奥回老家多瑞亚斯登基。


图尔巩当时笑得差点连人带车撞到马路牙子上去,这些年来诺多和泰勒瑞关系友好,泰勒瑞留学生数量激增,三不五时就能见到某泰勒瑞籍的学生衣锦还乡回去就任重要职务,有回家继承造船公司的,继承捕鱼公司的,还有继承纺纱公司的,但是回老家登基的这还是头一个。



而且芬罗德居然还认识这位家里有王位要继承的混血泰勒瑞同学,迪奥临走的时候芬罗德拉着图尔巩一起去给他买临别赠礼,由于芬罗德要求图尔巩给点建设性提议,图尔巩终于有机会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这位国王来这儿到底是学什么的啊?”



芬罗德压低了声音:“表面上学什么不重要,实际上他是来学治国之道的。”


“那你买套马列主义送他吧,他肯定喜欢。”图尔巩抬手一指书店,“没准儿过几年我们大街小巷都得拉横幅:热烈庆祝多瑞亚斯加入社会主义大家庭。”


然而同学们没等来多瑞亚斯加入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横幅,倒是等来了“热烈庆祝我校学生家长费艾诺来访”的横幅。

 


之后费艾诺盘着三个光芒四射的宝钻球来学校看望自家那些混小子们,就再也没人敢提他年轻的时候风云提里安的事儿了,当然,哪里都有管不住嘴又不怕死的人:就像图尔巩这种的。



自从得罪了费艾诺,图尔巩就开始怀疑费艾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技能。


最近他忠心耿耿服役多年的自行车总是花式掉螺丝,翻车,最惨烈的一次掉了一个轮子,直接撞到了树上,瘸着一条腿被芬罗德扶去了医务室。


然后躺在医务室的床上靠在芬罗德怀里干嚎:“我觉得我快要撑不住了,快说点什么让我对生命重新燃起希望……”


眼看着芬罗德都快眼含热泪了,医务室老师撩开帘子走进来:“行了行了,就擦破点皮你嚎什么嚎。”


图尔巩不死心地搂紧芬罗德:“万一破伤风了呢!”


芬罗德沉吟片刻:“图尔巩,我给你讲个关公刮骨疗毒的故事,你一定要坚强……”


“这故事就不用你讲了,四大名著我还是看过的。”看见芬罗德怀疑的眼神,图尔巩心虚地纠正自己,“呃,虽然没看全但好歹也看了。连红楼梦我都看了。”


“真的?那红楼梦你最喜欢哪个情节?”


图尔巩开始努力回忆红楼梦里究竟都有些个什么情节,连假装干嚎都忘了,最后迟疑着憋出来七个字:“贾宝玉初试云雨情?”


芬罗德就纳了闷了,这种时候图尔巩文学素养怎么这么高?



【7】

这天芬罗德很难得地一个人在食堂吃饭,他喜欢选个角落里的安静位置,一边吃一边看看窗外的景色,享受悠闲的独处时光。不过他刚享受到一半,就看见Egalmoth和Duilin急匆匆地进来,两个人分头在食堂里张望着,好像在找人似的。


芬罗德站起身朝他俩的方向挥手示意,他们看见之后松了一口气,然后向芬罗德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怎么了?”芬罗德看出来两个人气都没喘匀,好像是从什么地方跑过来的,“在找我?”


Duilin撩了一把汗湿的头发,在芬罗德对面坐定:“没什么,就是梅格洛尔和你男朋友在广场喷泉前打起来了,因为打得太精彩甚至有人扔钱,还有人喊要再来一场。”


芬罗德丢下筷子就要往食堂外面跑,被Egalmoth给按住了胳膊:“你别急啊,听我们说完。”


“你先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打起来了?”


“梅格洛尔今晚带着吉他去广场喷泉那儿自弹自唱。”


“他不是经常这么干吗?”芬罗德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另一个人身上,“那图尔巩干什么了?”


Duilin整理好了发型,抬起头回答:“他去给梅格洛尔扔了两百块钱。梅格洛尔说你把钱拿回去我这不是卖艺,图尔巩说哎呀你弹得挺好的,这钱你就拿着吧,别跟我客气,按我和芬罗德的关系,咱俩谁跟谁啊。然后他俩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再然后就动手了。”


…………

 

芬罗德扶了扶额,摸着自己一头秀丽的流光溢彩的金色长发,表示并不想管这件事……

 

【8】


晚上和图尔巩在学校小池塘旁边见面之前,芬罗德还是很担心的。


明明是打了架,图尔巩看上去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芬罗德忽然想起他之前最大的担心不是图尔巩和他的朋友们相处不好,而是图尔巩根本懒得和他的朋友相处。



只要图尔巩想,他就可以表现得非常讨人喜欢,要是他不想,他也有能耐在见面五分钟之内搞砸一段人际关系。根据图尔巩的性格,芬罗德推测他会有的态度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关你那些朋友什么事儿”,而不是现在这样上蹿下跳地想主意得到认可。



“用得着这么拼吗?”芬罗德问他,“梅格洛尔也不会真的干涉什么的,他更多的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图尔巩有好一会儿没回话。


“图尔巩?”


“等等,我在想。”


好吧。芬罗德在夜晚微凉的风中等着,听着图尔巩的呼吸。


“你是个很……呃……”图尔巩挠了挠头发,冥思苦想着该如何去形容。


芬罗德知道图尔巩很多时候乱引典故都只是在耍宝。十次里面大概有那么一两次是真的,剩下的次数都是故意在逗芬罗德玩,想看他一本正经地皱着眉头纠正,但又会无可奈何地被逗笑。


图尔巩总说芬罗德长着一张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脸,笑起来就像是夜空中炸开的无声烟花,缤纷夺目,焕然绽放,然后慢慢地没入夜色。


“你是个很看破红尘的人。虽然不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程度,但有时候也差不多了。”


芬罗德想为此哈哈大笑,不过看在图尔巩认真的态度上,他尽量忍住了。


在想出那个让他卡壳的形容词之后,图尔巩恢复到了平时的语速,和他活跃的思维一样快:


“我说真的,你活得比绝大部分人都清醒,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不想要的东西你不会单纯因为贪婪而要弄到手,想要的东西你就努力争取,如果争取不到……你也就能够接受,能够释怀。你可能也会为此伤心遗憾和痛苦,但你不会因此而怪罪别人或者怪罪世界。”



“你好柔软,又好坚硬。你这样的人只要生活下去,就自然会吸引美好的东西来到你身边。”


“芬罗德,你就像一颗恒星一样,拥有自己的小小星系,你熟悉那些行星、卫星甚至是尘埃,你珍惜他们所构建起的平衡,并对此保持忠诚。”


“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能改变你的生活,改变你的星系运行的方式——我觉得事情就该是这样的,恋爱中的人互相改变人生,而我又是个自我到难以被影响的人,所以是由我来改变你的。” 说完了这么一大串之后,他稍稍停顿,似乎对此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压低了声音:“但现在我发现……我其实更想加入你的生活。我不想破坏你所拥有的美好东西为你构筑起的平衡。”



芬罗德偏过头,借着月色和路灯的光看着图尔巩,尤其是图尔巩的那双眼睛。图尔巩眼睛的颜色总会让他想起他病中所喝的那些中药,即使加了大量的糖也苦到难以入口,然而在习惯了之后,芬罗德总觉得那份苦涩裹挟着生命力,温暖地流过他四肢百骸——所以他才能挺过来,才能重新回到他的星系里。


“你说的没错,我拥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芬罗德告诉图尔巩,“你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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